翌日,我准时去了婆母那。
这些在家中我都是烂熟于心的。
看着婆母桌面上堆了厚厚的账本。
上面记的账也是极其繁琐。
我便将在家中学过的一种新奇记账方法说与婆母听。
婆母顿时来了兴趣。
我演示了两遍,她眼睛全是惊喜。
直夸自己找了个好儿媳。
我便谦虚道:“我也是学了好几年才搞懂,还是娘厉害,一下子就会了,宜谨愚钝了。”
登时就把婆母哄得喜笑颜开。
周家送来了几匹料子。
我第一个叫若月来挑,谁知她称病不出。
那我就将料子送过去,结果若月又倒不喜欢。
其他几个妾室倒是欢欢喜喜地挑了料子。
千恩万谢的,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。
晚膳时我听说若月便跟秦臻告了状。
说想要新衣裳。
翌日,秦臻便求到了婆母面前,要给若月做衣裳。
婆母最烦若月。
她看着我道:“往后臻儿后院的账就由宜谨管吧。”
我日日跟着婆母管家,上手得很快。
又能恰到好处地将她哄得合不拢嘴。
她很愿意放些小权给我。
我起身行礼:“多谢娘,儿媳一定不负所望。”
回芙蓉院的路上,迎面遇上了若月。
她穿红着绿,笑意吟吟地走了过来。
也是个花团锦簇的人。
这么些天,就算她再蠢,吃了几次亏也该知晓是谁的手笔了。
“夫人真是个妙人,不得世子宠爱,却有兴趣日日跟一个老虔婆待在一起。”
这是若月头一次舞到我面前。
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厉害角色。
不承想如此浅薄。
“月姨娘逾矩了。”
我并未正眼瞧她,想着快些回到芙蓉院,将账本都看完。
若月见我无动于衷,快步跟了上来。
“夫人,得不到世子的真心,你就不觉得可悲吗?”
她脸上的嘲讽之意毕现。
我停住脚步看向她:“真心?”
而后轻笑一声:“真心是最不要紧的。”
头也不回地就走了。
我将秦臻的后院抓在了手里。
与秦臻关系说不上好坏。
他不来,我不请。
眼看着入冬了。
挽月阁屋中的炭火很足。
可其他几个姨娘那却没有如此好的光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