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母让秦臻先行离去。
而后拉着我的手道:“你何必跟她计较,不过是个妾室。”
我仍旧乖顺:“多谢婆母提点。”
她面上这才好看起来。
又将家中城南的成衣铺子给我管了。
打一棒子给个甜枣。
这就是婆母的手段。
送婆母出去的时候,才发现几个姨娘跪在芙蓉院外。
只说谢我为她们做主。
我大家心里都清楚。
就是怕婆母和秦臻听信了若月的话,罚了我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
我看着她们,喜怒未形于色。
“少夫人,我们就是怕你被冤枉。”
“这么些日子过去了,我们都知道少夫人是顶好的人。”
“若是换了其他家的主母,别说做主了,早就磨搓死我们了。”
我看着眼前这几人,倒是比秦臻母子两个还有些良心。
我只道:“别犯浑说了胡话,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们。”
“外头天冷,都回去吧。”
待她们回去,我又从私库里支出了一些,为她们多添了些衣服与炭火。
烟雨倒是红了眼替我委屈。
窗子开着,寒风卷着雪花从外头飘进来。
外头似有小丫头的声音传来。
“真心才是最要紧的,没了夫君的宠爱,该怎么在后宅活下去?”
是若月身边的丫鬟。
烟雨要出去将人赶走,我拦住了。
我喝了口热牛乳,定定地看着外面的漫天风雪。
“不急。”
自然是有比真心更要紧的东西。
年关将近,哥哥今年做出了不少政绩。
皇上龙颜大悦,年末为他升了官。
嫂嫂也为周家诞下了长女。
年前我跟婆母禀报后,回去了一趟。
周家内一片祥和,阖家欢乐。
我这才放下心。
又单独跟爹娘说了会儿话,天擦黑的时候我才回去。
可秦家有些不太平。
若月着了风寒,发了高烧。
整个人像是梦魇了,嘴里胡言乱语的。
总说自己看到了害怕,看到了鬼。
秦臻心疼坏了。
守在若月身边不知几个通宵。
婆母又生气了。
她将我叫过去,脸色铁青。
“怎的连自己的夫君都管不好?”
“让他堂堂一个世子,巴巴地照顾小妾,身子累垮了怎么办?”